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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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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见王总管走远了,忽然对李总捕头道:“李总捕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总捕头带着四人到了一间偏房,苏言四下里一张望,把房门一关,转过身来,对着另外四人道:“诸位我倒是想出了一条计策,可以捉拿黑面天魔归案。”

李总捕头连忙道:“苏姑娘有何妙计?快请讲来。”

苏言道:“幸亏王总管及时封锁了城门,黑面天魔应当还在城内,且不管他出来之时是否身无分文,即使身上带了银两,恐怕也不敢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抛头露面去买粮食。他要想吃上东西,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偷别人的。我看我们不如多发动一些官兵,每隔几户人家就站上一个守夜巡查,唯独对饭店茶楼放松戒备。如果有两扇门就只在前门站上官兵,黑面天魔身陷囹吾,孤军奋战,必不敢惊动我们。这样一来,黑面天魔要是饿急了,说不定会狗急跳墙从饭馆的后门偷偷溜进去找东西吃。我们只要在食物里下好一些迷魂药,他吃了要是昏了过去,我们就可以将他生擒活捉。”

楚长青道:“好办法。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行动,赶在天黑之前布置好一切,勒令每家每户一到了晚上就都关门闭户,锁上门窗,防止天魔进去,有那么多官兵在外面一呼百应,谅他也不敢硬来。”

周凉没有说话,但他似乎是默许了这个办法,李总捕头面有难色,低头思索了片刻,一抬头道:“就按苏姑娘说的办,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吩咐兄弟们行动起来。”

周凉一抱拳道:“那就有劳李兄了!”

“周大侠不必客气。”

县城不大,面积大点的酒楼只有三家。只有这三家店大得能让人从后门进去,而不被前门的人察觉。五个人躲在附近的百姓家里,透过窗户紧紧地盯着后门,周凉和洛桃一组,苏言和楚长青盯着一家,李总捕头单独守着一家。

夜色已深,明月高悬,街边上一点动静也没有,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万籁俱寂的夜里只偶尔听得几声狗的吠叫。一更两更三更,四下里仍然没有一点动静。转眼之间天色行将破晓,失落感、失望感袭上了苏言的心间,黑面天魔竟然没有来,五个人回到衙门里一商量,觉得应当再等一晚。

次日夜间五个人又分别躲进了三个百姓家中,隔着窗户纸紧紧地盯着酒楼的后门。周凉依旧神色不变,他悄声对洛桃说,“待会儿天魔要是来了,而且没有中我们的计,你就待在这儿,不要出去。”

“周大哥,你自己多加小心。”

“你放心。”

另一边,苏言来回焦急地踱着步,她是真希望天魔快点来,快点出现,这次他要是出现了,就绝不会放过他。

楚长青看着她,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焦急,我们迟早都会抓住天魔的。”

不知为何,苏言心里急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朝着楚长青点了点头。

守着南边酒楼的是李总捕头,他眼里蕴含着杀气,显得比谁都紧张。

一更两更三更。

忽然外面出现了一条黑影,李总捕头睁大了眼睛,那条黑影纵身一跃轻轻地翻过院墙,进了酒楼里,李总捕头大喜过望,酒店里每一样东西他都下了毒,而且是剧毒。苏言想把天魔迷昏了,然后活捉,但他不想,他只想让天魔立刻就死。

李总捕头静静地等待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一个黑影忽然一翻身又从墙头出来了,而且身手矫健,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李总捕头吃一惊,一推窗户纵身而出、拔刀出鞘,紧紧追了上去,一刀猛劈而下,黑面天魔回刀一挡。

按照约定,李总捕头应当先放信号弹,把另外四人引过来,但他此时节似乎忘了这一回事,只顾着和黑面天魔交手,李总捕头招招都是狠招,一心想把黑面天魔置于死地,但天魔无心恋战,边打边退。李总捕头紧追不舍,但他哪里会是黑面天魔的对手。天魔一刀割伤了他的左臂,扬长而去。等到苏言四人闻声而来的时候,就只剩李总捕头一个人捂着伤口跪在地上,疼得眉头紧皱。

周凉和楚长青连忙上前一把扶起了李总捕头,楚长青问道:“李总捕,怎么回事?黑面天魔没有中了我们下的药吗?”

李总捕头脸色显得有些铁青,不知心里在想什么,过了半晌才道:“应该是没有。”

“你伤得怎么样?严不严重?我先送你去找大夫如何?”

“好,那就有劳了。”

楚长青带着李总捕先走了,周凉、苏言还有洛桃三人推开后院的门走进了酒楼里,三人到了厨房一看,忽然见到地上躺着一只黑猫一动不动,苏言一见到它便道:“该不会是这只猫吃了厨房里的东西昏过去了,被黑面天魔给察觉了吧?”她走过去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那只猫,忽然脸色一变“不对,这只猫死了。”

她和周凉互视了一眼,苏言取出一块布,包住锅里蒸的几个馒头,两人心领神会,带着洛桃直奔附近的药铺,趁着夜色砰砰砰一砸门,掌柜的随眼惺忪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出来开了门,几个人走进去,苏言把东西往台子上一放,对掌柜的道:“掌柜的,你帮我看看这里面下的是什么药。”

掌柜的把包子接过去,小心翼翼地一阵检查,忽然脸色一变,“姑娘这是得罪什么人了?这里面下的是五步断魂散。”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怎么会是五步断魂散?不是说要在包子里掺入迷魂药,让黑面天魔昏过去么?三个人拎着包子回到衙门找李总捕头,李总捕头此时已经包扎完毕,依坐在墙头,苏言把包子往床上一扔,问道:“李总捕,怎么迷魂药忽然就变成了五步断魂散?”

李总捕头脸色变了数变,额上冷汗涔涔,忽然叹了口气道,“是我偷换了药,我对天魔恨之入骨,一心求他速死。”

周凉道:“你为何如此恨他?”

李总捕头叹了口气,“县太爷的小姐是我爱慕了多年的人。”他神情显得十分悲伤,周苏二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黑面天魔又逃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如同一团迷雾笼罩,没有一点点的头绪,这一日就这样过去了,到了第二天早晨几个人出门转了转,却只见墙壁上到处都写着同样的几个字:枉收人钱财,不替人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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