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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百善孝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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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抱到伯母家,我左看右看,即找不到母亲,就看哪都不对,便开始哭闹。

伯母拿好吃的给我,什么瓜果点心,端了几盘子,我硬是什么都不拿。

(我的天,我妈那么勤快一人,也没见她吃过这么丰富的零食,伯母这么个懒散人,倒什么都不缺。我妈要是看见了,肯定觉得委屈,我妈早就听邻居们说过,她从来零食不离手,而且从来都是她吃够了,才轮得上她的那些孩子们......

我都替我那些堂哥觉得委屈,那些堂哥长大以后,也照样是这么对她的,所以讲老话说:什么人养什么样的孩子。这话的确有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伯母见我不吃不喝,便骂道:“臭丫头,你妈净说你好养活,怎么走到这儿,什么都不吃呀?快吃快吃,不吃就是要讨打.......”

我听到她的呵斥,也不哭闹了,眼晴盯着她,跟伯母对视了几秒钟......

只见伯母眼里渐渐有了惧色,嘴里含混不清的直嚷:“妈,是我对不起你老人家......我没好好照顾您老人家,您老别怪我呀......”然后对着我就是磕头作揖。

原来一年前,伯母的母亲瘫痪在床,父亲早年就去世了,只有她姐俩和母亲相依为命。

她姐比她大了几岁,却没有她有享福。如今已娶了儿媳妇,添了孙子,在家没什么地位,整日的在家忙里忙外,除了下地干活还要照顾孙子。

而且儿媳妇历害的狠,经常对她说:“不给带孙子,就不给饭吃。”还听说,伯母领着姐姐在儿媳妇那大闹了一通,骂完外甥,就指槡骂槐的骂外甥媳妇,那媳妇自知理亏,也收敛了一些。

从那之后,媳妇话虽然没有那么难听了,活还是全留给婆婆干......老太太虽然想尽孝,一天里忙里忙外的干完家里的活,只能抽出半天时间去照顾老妈,老妈看着不再年青的大女儿,也全是心疼,骂道:“我这不死不活的,也拖累了你,过两天叫你妹妹来替你几天,你好好休息几天,轮流来。”伯母的大姐口里是应着,却不敢去真叫妹妹来,妹妹那个泼样和懒散样,她是了解的。伯母一个不高兴,一句话就能噎得她半天没话。何苦去找那个不自在呢。孝自在人心,是强求不来的......

伯母从小就懒,如今又清闲惯了,十天半个月的才想起去走一趟,做了饭就走,那些脏被褥全当做没看到,全都留给她姐姐,惹的老娘也是叹气。结果,没半年时日,老姐姐也累病了,这回可好,老妈没人照顾,没几天就去世了.......

伯母当时还在顾着打牌,这一听信,邻居都在背地里议论,说她怎么这么不孝呀,老人病倒了,当女儿的还在这儿打牌。不孝......也是伯母知道自已理亏,一向泼辣的作风,也只当没听见,好长时间没有去打牌,听说一直做噩梦......

她这么一哭一闹,整个胡同都听得到。伯父过来一瞧,她直对着我磕头,赔不是,像是遇见了鬼,再一看我,一个小小孩儿,见了这阵势,不但没有哭闹,还笑呵呵的看着。伯父看着我的眼睛,哪像个小婴孩的眼神,自有一股威势,如山一般的压过来......

伯父摇着伯母的肩膀,边摇边叫她的名字,她这才慢慢清醒过来。

她拿眼瞄了我一眼,再也不敢跟我对视,只是沉在自已的世界里,口里只道:“把她抱走......抱走......浑身打着颤,一边抖做一团,过一会儿再瞄我一眼。

伯父看见大哥从我家跑过来,忙叫住我大哥道:“大雷,把你妹妹抱走......抱走......’’大哥听了不懂何意,他刚走过来,看看我,站在一旁呵呵笑,看着阵势,还以为是伯父伯母两人在打架,还没看出热闹来。也没反应,呆立在一旁,伯父气极反笑,指着我开口道:”让抱走就抱走呗......大哥这才反应过来,抱着我就往家里走。回到家,正在抹眼泪的妈妈,看见我回来,忙从大哥手里把我抢过来,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这才破涕为笑......

(这么大的动静,是我妈怕我一哭闹,再挨打,就打发我大哥到这儿来看看的,临来,我妈叮嘱我哥说:“如果你伯母打你妹妹,你就先把妹妹抱回来。“我有两个哥,两个姐,只有大哥不怕我大伯,因为他就不会识眼色,是木头桩子一根)

第二天天一亮,我二姐就蹦着跳着进了屋,走到我妈跟前,跟我妈嘀咕着:“一大早,我看见伯母眼都肿成一条缝,腿也摔折了,走路一瘸一拐的,成了瘸子样......而且伯母一家要抱走我养的事,搁下再也不提了。

从些以后,伯母再不敢看我的眼睛。伯母事后想想觉得蹊跷,跑到邻村的神婆子卜了一卦。那婆子的卦在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准。一卦千金。伯母刚报了我的生辰八字,那婆子就直摇头,说:“这个算不了......”

伯母以为是神婆子是故弄玄虚。就絮絮叨叨的说了她看见鬼的事。

末了问婆子:“还说要多少钱?加多少你说了数。”

那婆子是个老妖精似的人,人精瘦,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年岁多大。听了伯母的叙述,直摇头,推着伯母往外就送,只说了一句:“你以后莫要惹了这尊神,惹了他,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伯母还要再追问,那婆子便只字不讲了,直说要送客,把伯母往外就赶.......

像是沾了晦气似的。

等伯母犹豫着,走远了。

那婆子才道:“这么一尊神,几世才投一次胎,让你遇着了,自求多福吧。”

百善孝为先,不孝已经为恶,再想把我从我母亲身边夺走。就只能是惹祸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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