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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它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找回了点从前的优越感。
温子升本来就没打算指望这只肥鸟。
他闭上眼。
将手掌轻轻搭在了纸面上。灵能触须从他的身体里逐渐蔓延出来，一点点包裹住了所有的纸质文档，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文档上的黑色字体飞快的融化，变成一颗颗游离的单独墨点，如同跳动沸水，彼此相互碰撞和组合。
大黑觉得，纸面上的小剧场更像是“小蝌蚪找妈妈”的春运版本。
它有很严重的密集恐惧症，只是看了几眼，鸟皮疙瘩就起了一身。本能想让它撇过头去，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它目不转睛地望着发生的一切。
温子升表情渐渐严肃，由于灵能受到克隆体的强度限制，他忍不住低声喝道。
“闪回。”
墨点从不规则的碰撞渐渐转变为有规则的排列，重新组合成了新的文字。
温子升正在用一种名为“闪回”的能力，找到这几份行动日志中原本正确可读的文字记录。
他先使用灵能赋予了纸面墨水更高的“熵”，热力学中描述混乱程度的度量，熵越高越混乱。破碎的玻璃杯的“熵”比完整的玻璃杯的“熵”要高。因为前者更无序和混乱，而后者更有序和严整。
沸水的熵同样比冰水的熵更高。
起初，文字的墨水在纸面上无序的游离，接近水沸腾的状态。
然后温子升再次夺去了灵能赋予的熵，让墨点慢慢恢复到原本沉寂的状态，像是让水冷却下来。
灵能在冷却的过程中，产生了一种奇特催化剂的作用。
它没有让墨水回到起初的位置，那样毫无意义。与其相反的是，灵能驱使着墨水，组合成为另一种具有有序规则的排列情况。
一种更多观测者认同和认可的情况。
“闪回”，能够捕捉到附近人类的潜意识。知晓这份文档的人不多，其实只有两种人。
第一种，看见原文的高级领导，正确。
第二种，接触到密文的下级员工，错误。
在一片树林中，两片叶子靠的近不近是主观的，但两片叶子同属于一棵树却是客观的。如果只有两片叶子，排除错误的那个，那么剩下的自然是正确答案。
将错误的回归成原始态，再根据周围人类的潜意识重新组合成为另一个。
以温子升目前的灵能强度，“闪回”的半径范围大概是30公里，足以覆盖西港市附近的大部分区域。
这么大的范围，足以让他得到想要的结果。
最简单粗暴的排除法，人类潜意识的搜索引擎……如此奏效！
白纸黑字。
大黑的声音扼在喉咙里，发出晦涩的沙哑声。它认出了一些只流传在紫荆花领导层的特有名词和暗语，而这些东西在公司中属于见不得光的绝密。
被外人知晓的绝密，已经称不上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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