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地址:mht100.com
狐后在狐王宫,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勾陈根本不爱她,所以根本不在乎狐后的处境。即便自从勾陈接替了涂山夫人执掌青丘国之后,狐后就以狐后的身份存在着了,但青丘狐王宫中,见过狐后的脸、知道狐后的真实身份的那些人和狐族,这么多年来,也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狐后就如同一个符号,如同一个象征。即便是白娘娘,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疑惑到底存不存在真正的狐后。辰光殿是勾陈的禁地,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入到辰光殿中,白娘娘即便好奇心大到几乎快要撑破了胆子,却也知道龙之逆鳞不可触。
辰光殿是勾陈的禁地,许多年来,白娘娘步步荣宠,也一直就当做狐后不存在。但只要有这个头衔在,她就永远是妾,永远不是勾陈的正经妻子。所以这一次,勾陈忽然要为几乎没人见过的狐后大办寿宴,在青丘城中满满的好奇之余,白娘娘也不可避免地动了杀心。
其实对于勾陈,青丘城的居民们也并不十分了解。
所有的消息,似乎都是在勾陈莫名其妙地被涂山夫人指定为接班人之后才出现的。至于勾陈在接替青丘国王位之前是什么存在,没有人知道。当初也有狐族惋惜,若不是涂山夫人的血脉因为身负神血的缘故,在那一场神之浩劫中都陨落了,如今青丘国的王位也不会传到一个外来者的身上。
换好了另一套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华服的白玉姬静静地站在梳妆台前,她已经有许久没有离开过辰光殿了。辰光殿外的大多数人都以为她死了,其实……她和死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哀莫大于心死。
因为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寿宴的缘故,勾陈连续三天都待在辰光殿,并没有去白娘娘所在的关雎殿宠幸白娘娘,想来那个女人现在应当是一头雾水,或者是嫉恨难当的吧?
只是这一切……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被勾陈置在了烈火之上炙烤,被天青丘民众用猎奇的眼光打量,被嫉妒、被憎恨……这一切,曾经神采飞扬的青丘大公主都已经不在乎了。
她微微垂着眸子,看着镜子中自己身后气息平静的男子,手指几乎微不可见地轻轻抖动了一下。
柔嫩白皙的指尖之下,按着一枚寒光锋锐的簪子,一端锋利无比,即便她失去了所有的神血。但拼死一击之下,哪怕是九尾强者如勾陈一般,也必须要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
但白玉姬的手指也只是颤抖了一瞬间,又悄无声息地收起了那根簪子。
不,还不到时候,这根簪子,必须在他最为痛楚的时候,为他送上必死的致命一击。
缓缓步入了宴席正殿的白玉姬,被勾陈冰凉的手握住了手腕,两张素白的面容上都没有什么表情。殿下却已经开始了窃窃私语。
“这就是从来不露面的狐后殿下……”
“长的真美,我看比白娘娘美多了……”
刚刚我们已经被领到了正殿的位置之上,以江湖人士的名义,跟葛凌和独孤渊他们坐在一起。看见狐王带着狐后走过来坐在了正位之上,我看着狐后毫无表情却依旧艳冠群芳的脸,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自古红颜如名将,命途多舛,即便祸国殃民,又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坐在狐王勾陈下首的白娘娘,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脸色不要变得狰狞,或者是流露出什么不该在这时候流露出来的神情来。
狐后的容貌额气势,竟然远远超过了她!
那上首坐着的玄衣华贵的王,是她今生无法放手的挚爱。是给了她莫大荣宠的狐王,原本狐后数千年如一日地被狐王厌弃,为什么偏偏是现在,狐王竟然要为这个弃妇大张旗鼓地举办庆贺寿辰的宴会?
难道是终究腻了自己……要去转向这一张凛然不可侵犯的美丽容颜?
白娘娘脸上的轻笑不变,长袖中的手指却攥的骨节发白。
幸好,早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动了杀意。有紫庚辰请来的杀手与八仙在,狐后今日无论如何也难逃一死……这样,她就会成为唯一一个有资格陪在王身边的女人……
我看了看白娘娘的脸色,白娘娘自然也是极美的。但……我总感觉她现在脸上的轻笑带着点不自然。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第一次见正宫,就几乎被正宫全方位地给碾压了过去,换了哪个小三儿,心里自然都不怎么好受。
关键是这一场声势浩大的晚宴,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把所有狐族的目光吸引到了长久以来只闻其名不见其身的狐后身上……
美是真的美,冷也是真的冷。高位上的狐王勾陈与狐后白玉姬,中间竟然是连做戏都不愿意遮掩的冰凉。
我一个外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心里也禁不住奇怪,这个狐王勾陈,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不爱就不爱,为什么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狐后请出来,这不是让狐后立马被白娘娘所嫉恨么?
暗涛汹涌,暗涛汹涌啊……
宴席正式开场之后,就算下头有再多的疑惑,也只得咽在肚子里面。也不晓得狐王勾陈是不是存心要显摆青丘国国力强盛。这寿辰宴席的第一项活动,竟然是众位狐族与宾客一同观赏献礼。
我们临时胡乱献上去的玉佩,当然不可能在这个被观礼的礼单上。葛凌摄来了不远处一桌上的礼单,看过之后挑唇笑了笑,递给了我:“果然,有琼华如意。”
我赶紧接过了礼单去看,果然,这个所谓观礼的环节,是挑选了几个最为贵重的宝贝。秘境本身就在大荒,大荒中人不可能不知道琼华如意对于秘境开启的重要性,所以,琼华如意理所应当被放在了最后一位压轴出场。
葛凌看了看坐在我们旁边另一桌的李准和独孤渊,忽然轻轻地笑了笑,侧了侧头,低声对我说:“待会儿,或许有一场好戏看。”
我也抿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