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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辉耀却并不理会沐雨生,反而冷笑了一声,说:“沐二少什么德行,您自己心里头可是门儿清,也不用我多说,利用女人孩子来运货,沐二少也真的是不择手段。”
“你他妈这话说的,合着老子是人在车中坐,锅从天上来啊。”沐雨生喃喃地道,忽然又一把抓住姚辉耀的枪,正色说道:“你说我运了什么东西——我真的不知道,你先说吧,好歹让我知道是个什么罪名你才搜——反正我车跟人都在这儿了,和尚跟庙都跑不了,你怕什么,还不如直接跟我说呢。”
姚辉耀又瞥了沐雨生一眼,冷哼一声,说:“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行,那我就告诉你,有人举报,说你在车上夹带毒品,海洛因跟大麻总重超过两千克。两千克,知道什么意思吗?甭管您是沐二少还是谁,搜出来就是直接枪毙了都没人敢找我的事。”
沐雨生愣了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阴狠,往我跟葛凌坐的车上望了一眼,却忽然像是放开了一样,视死如归的说:“——真没有,肯定是有人想害我,你搜吧。”
说着,还一摊手,一副吊儿郎当底气十足的样子,连笃定他车上夹带藏了毒品的姚辉耀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子,然而也不好在这小子面前堕了气势,就一挥手,直接说:“搜,两辆车都不放过,上头的人先给请下来,我们慢慢搜。”
“你可抓紧点时间。”沐雨生懒懒一笑,看了看手表,说:“我晚上十点前要过虎跳峡,耽误了我的时间,你可赔不起。”
姚辉耀只是冷笑一声,并不理会他。
我跟葛凌坐在车中,眼见车门就要被拉开,我却感觉到葛凌的气息一阵波动。
他先是微微皱了皱眉,再就恢复了面上的平静,回过头来,对我说:“先下去吧,没事。”
葛凌这么说了,我本来就相信有他在,他能保证我的安全,就直接点了点头,抱着皎皎就下了车。次仁桑杰也乖乖地跟在我们猴头,一声不吭地就下了车。
姚辉耀一直远远地看着我们这边,看到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下了车,也是一愣,狐疑的眼光看向一旁站着的沐雨生,直到我站在葛凌的身边,旁边还站着两个手里拿着枪的大头兵,才稍微转移了一下视线。
我抱着不明所以地啃手指头的皎皎,跟葛凌一起在“士兵的押送下”走到了沐雨生的旁边,看见我只穿了件单薄的风衣就抱着孩子下来了,沐雨生的脸上也满是愧疚,说:“嫂子,对不住啊,让你还得下车遭一趟罪。放心吧,没事儿,有我跟凌哥在,咱们晚上肯定能到虎跳峡去。”
葛凌瞪了沐雨生一眼,淡淡说:“这是有人给你挖坑呢。”
沐雨生仗着姚辉耀走到了车旁边亲自查看搜查的情况,听不到我们在这边细细的交谈声。而看守我们几个的士兵都畏惧于沐家在云南的权势,也不敢怎么多往这边看,就阴冷地低声道:“凌哥说的没错,姚辉耀是我大哥的人,这次是去给老头子找东西,他明面上不敢拿我怎么样,就只能暗地里使这些阴招。你们放心,我车上绝对没有这些腌臜东西,任他搜,他都搜不出来。”
既然沐雨生都这么说了,我也就稍微放下了些心。对啊,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就是他掘地三尺也找不到,无非也就是浪费一些时间……可沐雨生的大哥有这么蠢吗?他既然敢指使这个姚辉耀来搜车,就肯定有一些把柄在手里头握着,不然都是沐家的少爷,凭什么他就那么嚣张。
沐雨生也知道我在担心什么,说:“凌哥跟嫂子都是信得过的人,次仁桑杰也是我手底下的心腹,问题不可能出在我们几人身上的。”
葛凌却摇了摇头,淡淡说:“确实,可如果有人一开始就在车上做了手脚呢?”
沐雨生听了葛凌的话,一瞬间呆若木鸡,后背都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连忙道:“那凌哥说,还有什么办法?”
这时候,周冲也被两个兵拿枪抵着,若无其事般走了过来,只是脸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看见我们几个都瑟瑟发抖地站在山崖一侧的挡风口,才皱了皱眉头,说:“沐少爷,这事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沐雨生看了周冲一眼,笑了笑,说:“是呀,有人给我使绊子呢,怕是就是想绊住我们的脚步。”
周冲脸色也是一沉,葛凌却是微微一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没来由的,我心里一下子就不紧张了。
可沐雨生紧张啊!他真的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这两辆车上做了手脚,而且他刚才已经夸下了海口,摆出了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按照他对姚辉耀的了解,如果真搜到了姚辉耀说的那两千克毒品,搞不好今天还真的不能善了。姚辉耀可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才不管他是不是堂堂沐家黔王府的二少爷,逮到了就是号子里头一顿蹲,可现在沐雨生哪有那个闲暇的时间陪姚辉耀玩猫捉老鼠。
沐雨生轻轻呼了一口气,紧张而敏锐地打量着我们身边一转大概有一个加强排的兵,忽然小声地说:“凌哥,待会要是真的不能善了,你就带着嫂子先走,先去虎跳峡关口等我,车什么的就不要了,大不了到时候再买——先脱身再说,周先生应该也有脱身的能力,那我们到时候虎跳峡关口再见……”
周冲脸上呈现出一种奇妙的想笑又觉得不合适的神情来,葛凌用关怀二傻子的眼光看了周冲一眼,才冷冷地道:“我还没有蠢到你这个地步,你放心吧,我们马上就能出发。”
“难道你用了法力?”沐雨生瞪大了狗眼,急得跳脚:“你他妈不是跟我说动用法力会被上头发现?万一被发现了我们还找个屁的血燊——直接自己都交代在这儿了。”
我强忍住心里的笑,轻柔地对沐雨生说:“你别听你凌哥逗你玩,稍微用上一点儿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我看向葛凌,试探地说:“真的有?”
葛凌看了沐雨生一眼,点了点头,说:“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