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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次仁桑杰接着又说:“可能是你们对哈巴雪山不了解,对血燊这种东西也不了解。那里可不是按照实力来的地方,因为只要进了林子,就相当于失去一切法力,只能靠经验和运气。”
葛凌瞅了他一眼,道:“你是本地人,进了林子,我们自然是先按照你的路线规划来,这一点你可以放下心来。”
次仁桑杰的神色微微一松动,看来他怕的就是葛凌仗着自己大鬼的身份,又跟沐雨生交情不错,到时候会不听指挥,可葛凌直截了当地提前这么说了,次仁桑杰也就稍微放下了些心,说:“本来老板想让我们直接从昆明机场坐飞机去,那里有直飞香格里拉的飞机班次,不过这些天那里有军事行动,香格里拉机场暂时封锁了,所以只能我们自己开车过去。地图的话,葛先生应该也看过了。我们如果直接去迪庆藏族自治州首府香格里拉,就要多走一百多公里的山路。所以后来就定下来,直接走国道先去丽江,从丽江过金沙江虎跳峡,再到对面的哈巴雪山去——我家就在哈巴雪山下面的寨子里头,也算是能回趟家了。”
次仁桑杰仔细地跟葛凌说着路线,神色里面也有怀念,看来也是很久没有回过家了,虽然交通方便,可次仁桑杰跟着黔沐集团,做的都是随时要丢掉性命的活计,自然也不大可能天天着家……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就直接问道:“能看出来葛凌是鬼王境界,你的实力应该也不差吧?”
要不葛凌怎么对他这么客气……
可我没想到的是,次仁桑杰哑然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说:“不,我只是个手脚好一些的平常人罢了。”
他这么说,我心里的好奇心反而更浓了。既然次仁桑杰说自己只是个平常人,那他是怎么才能在黔沐集团每次的行动中全身而退的?看沐雨生的样子,似乎对他也很依仗。如果说光是靠运气,那他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一些。
知道我的疑问,次仁桑杰笑了笑,安之若素地说:“夫人想问题有些过于复杂了,并不是说只有绝对的实力才是活下来的依仗。我之所以能每次任务都完整地回来,是因为我对地形和周围情况的敏锐和熟悉。这一点上,就算老板是十年的野战特种兵,真遇到什么事情,他在林子里头也不见得活的比我长。”
他这么说沐雨生,而且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我倒是对他更好奇了,说:“那你说说,你对哈巴雪山那个林子了解多少?”
看他一副平平常常的样子,不过就是黝黑了些,轮廓深邃了些,一副典型的藏族男儿长相,他说他只不过是个手脚灵快些的普通人,我却是打心眼儿里头不信的。
次仁桑杰听到我有些幼稚的要求,有些无奈地笑着说:“这倒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我只敢说,进了林子里,只要不是核心地区,你们只要听我的话,按我的指挥来,我就能叫你们完完整整地走出去。至于说你们要找血燊这个东西——本身就不要命了嘛,我肯定也是无能为力的。”
也就是说,只要听他的话,在找到血燊之前,我们都是安全的。但找到血燊之后出了什么事儿,次仁桑杰就不负责了。
我点了点头,葛凌也是微微一笑,说:“这你大可放心,到时候自然是按照你的要求来。”
次仁桑杰又点了点头,就专心开起车来。
为了节省时间,除了中间为了方便我解决生理问题,我们在过路站休息区停了两次之外,就连饭食,我们也是直接在车上解决的。这时候便显得只有我一个人在拖后腿了……毕竟除了我之外的这几个男人,要么是大鬼,要么是野战特种兵出身,要么就是原住民和捉鬼道士,只有我最娇弱最没有存在感。好在他们也体谅我,只是我中途上车回来的时候,沐雨生问我觉得他唱的怎么样,我才看见周冲发青的脸色。
原来,沐雨生上了车之后就边开车边跟着碟片里头的DJ一起唱歌,中间几乎就没怎么停过,一直在展现他实际上跟个破锣嗓子一样的歌喉,而周冲为了给他面子,也不好意思用避音符,就这么僵持了一路,下车的时候,周冲这么素养好的人脸上都有忍耐不住的痛苦之色,倒是差点没把我笑岔气。
沐雨生还当真跟葛凌说的一样,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是他们沐家几百年来严肃庄重男人中的一股清流,一支奇葩独秀。
周冲这边跟我们低声倒着苦水,那厢刚放完水的沐雨生就提着裤子哼着小调从男厕所走了回来。周冲耳朵一竖,面带痛苦之色,喃喃道:“——还在哼!我又怕用了避音符听不到他不唱歌的时候说的话,我倒真是宁愿去跟怨灵打一架。”
我抱着皎皎,笑的直打颤,皎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迷茫,小手紧紧地抓住我的头发,也跟着傻乐。
我突然又想起来我们上飞机前被葛凌用鬼气封住了,往行李箱里头一丢的傻蛇,连忙跑到后备箱那儿,指挥着他们几个把箱子拽开,这才把放着傻蛇的小玻璃瓶拿了出来。
我拎着瓶子里头奄奄一息的傻蛇,有点愧疚——我老是忘记傻蛇的存在,上一次也是,从刘家村回来好久之后我才想起来有傻蛇的存在。好在李先生说过,傻蛇不是靠吃东西存活的,是靠吸食我身上逸散出来的精纯鬼气,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不过雪珊圣蛇通灵,这幅样子八成是跟我赌气呢……倒是小心眼的跟个小姑娘似的。不过再怎么说,也是我理亏在前,我连忙把皎皎交到葛凌手里,打开瓶口,对着傻蛇陪笑道:“是我不对,忘了蛇大爷你的存在。”
傻蛇睁开眼睛,颇有人性化的斜睨了我一眼,里头写满了鄙视和不满,我连忙又把小蛇放到掌心里头,从手指头里头放出些鬼气来,傻蛇这才傲娇地蹭了蹭我。
……倒是好满足,一点儿鬼气就忘了还要跟我置气。我还没傻到在这能听懂人话的傻蛇面前编排它,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头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