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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衣纸人发出桀桀怪笑,柳天轩一把甩开它的手,向前连跑了几步,抬头却发现那指示方向的红点很是奇怪的没有了。
肖战手握蜡烛站在房门前,一动也不敢动,夜风袭来,烛光摇曳,肖战赶紧伸出手去,护住烛火不被夜风吹熄。就在这个时候,肖战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有人在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近。此处四野荒凉,少有人烟,再加之关于附近城南公路的恐怖传说流传甚广,在这种背景之下,只怕罕有人会在午夜时分来此处闲逛。想到这里,肖战起了一身冷汗。
脚步声越来越近,肖战装作毫不在意,微微倾斜身子,用眼睛的余光,极力向后瞟去,依稀可以看到,一个黑影手握着一根棍子,在慢慢向他靠近。肖战双腿绷紧,在那黑影举起棍子向他打来的时候,向旁边跳去,堪堪躲过了那棍子的偷袭。肖战不等那黑影反应过来,卯足力气,一脚向他踢去,那黑影被重重的踢到之地,顺势一滚,滚到了旁边的荒草从中。
肖战在完成了这几个动作后,手中的烛火也已经摇曳如豆,肖战想起柳天轩的嘱托,知道这烛火绝对不能熄灭,只能再次伸手护住烛火,却无法及时乘胜追击。
肖战这一脚踢得极重,那黑影痛的在草丛中连吸了几口冷气,才慢慢站起身来,肖战大声的责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偷袭我?”
那黑影却不答话,摸起跌落在草丛里的棍子,又不依不饶的向肖战打来。肖战刚才那一脚能够踢出去,既是运气,也是踢了个出其不意,现在见那黑影来势汹汹,而自己又要腾出手来,护住手中的烛火又不熄灭,自然不敢硬接,向旁边连闪数步,躲过了黑影的几次袭击,而手中的烛火也眼看就要熄灭了,肖战无奈,只能站定身子,以后背硬接了那黑影一棍。肖战只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快被打散了,看那黑影出手不轻,实是想要自己的性命,情急之下,使出全身力气,趁那黑影再次举起棍子的时候,一个高踢,正中那黑影的下巴,那黑影发出“嗷”的惨叫声,手中的棍子脱手,人整个躺倒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而肖战手中的蜡烛被那脱手的棍子砸了个正着,熄灭了,发出一缕黑烟,随风飘散……
没了红点的指引,柳天轩彻底迷失在黑暗之中。他索性停住了脚步,慢慢平静下来,微闭双眼,站立在原地,而耳朵在努力捕捉身边每一个细微的响动。“沙沙”,是纸张在地上拖迤而动的声音,声音渐行渐近,柳天轩却不为所动,当声音在柳天轩身后消失的时候,柳天轩飞速的将那唯一一张他画好的改良版的驱鬼符向身后贴去,一声惨叫在身后响起,柳天轩知道那符纸应该正贴在那红衣纸人身上,心中大喜,回转身来,却正看到,那红衣纸人嘴角上扬的诡异面容。红衣纸人距离柳天轩不过七、八十厘米的距离,一张符纸在红衣纸人胸前飘动,而红衣纸人近乎嘲弄的微笑,似乎并没把那符纸放在心上。红衣纸人桀桀怪笑了两声,把符纸从身上揭落,阴凄凄的说道:“你真以为这张小小的符纸能够降服我?我只不过是想把你们引到这里来罢了。”那一刻,柳天轩只觉得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肖战见手中的蜡烛熄灭,赶紧掏出火机,连打数次,却连个火星也没打着,那黑影趴在地上,见肖战拿出火机,竟似打了鸡血,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便向肖战扑来,恰在这个时候,肖战手中的火机打着了,迎着火光,肖战认出,眼前这个想要他命的人正是老陈头!肖战一愣,被老陈头瞅准了机会,一掌把火机击落于草丛之中。
柳天轩站在黑暗之中,彻底失去了信心,那一刻,心死如灰,大有放弃反抗,就此认命之意。红衣纸人慢慢抬起手,搭在了柳天轩的肩膀之上,只听那红衣纸人阴凄凄的说道:“离开这间屋子,我没有把握能斗得过你们,所以,才把你们引了过来,你真的以为我会怕那些符纸?只不过,远离这间屋子,那些符纸会对我造成一些伤害罢了,但在这里,什么也伤害不了我。”
死到临头,柳天轩反而平静了下来,说道:“我行走阴阳界这些年,没想到今日竟折在这里了,我只想死个明白,你,到底是什么?”
柳天轩这一句问话,却似勾起了红衣纸人的伤心之处,只见它摇着头,以一种悲戚戚的声调说道:“我是人吗?我曾经以为,我拥有了那团阳气,我就成了人,可别人还是把我当做邪祟,在石棺里的这些年,我想通了好多事,是啊,那团阳气给了我人的喜怒哀乐,有了人的思想,可你看看我这张脸,是画上去的,永远只有一个表情。所以,我不是人。我是邪祟吗?我没有害过谁,为什么要把我关入石棺?好吧,既然把我当做邪祟,我就是邪祟,感谢那石棺给了我阴邪之气,我也万万没想到,这阴邪之气竟和我身体内的那团阳气合二为一,使我有了害人的本事,使我成了真正的邪祟,但我是真正的邪祟吗?天不收,地不要,我连邪祟也算不上,我只是一个怪物,靠吸食阴阳之气存活的怪物。”
红衣纸人自怜自艾,被柳天轩瞅准机会,猛然甩开了红衣纸人搭在他肩上的双手,就势一滚,没入茫茫黑暗之中。
蜡烛也灭了,火机也掉了,肖战再无顾虑,几拳将老陈头放倒在地,单膝压在老陈头身上,怒道:“怎么是你?你怎么这样对我们?我们和你无怨无仇,甚至收服这邪祟也是为救你儿子的性命,你为什么要置我们于死地?”
老陈头惨然一笑,说道:“你们收服不了它,我这样做正是为了救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