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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寒生说完这句话，抱着许温暖迈下了医院的阶梯。
见此情景，海凝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去，在楼梯下拦住他，“为什么，你为什么就那么笃定她不会答应呢？”
“你又为什么那么笃定，她会答应呢？”
海凝抿唇，沉默了几秒。
她说：“我就是这么笃定，就算单单只是为了孩子的抚养权她也愿意做出牺牲的。”
许寒生笑了起来，看着海凝目光复杂的摇摇头，道：“你看，你都说是牺牲了。”
“……”海凝蹙眉，心里骂自己怎么说话这么不小心！
“我是爱她，但不是爱得没有尊严。如果她跟我在一起是一种牺牲，那不是我想要的‘在一起’，我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
许寒生又长久的停顿了一下，苦笑道：“何况我爱她，就不愿意她做出任何牺牲。”
许寒生的话像是一道雷，彻底的惊醒了海凝，让她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和势力。
她恍然大悟，面前的男人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爱了林婉那么多年，有那么多次的机会可以在一起，但却选择继续了隐忍，是因为他真正想要的是林婉的真心，而非只是占有她的躯壳。
当海凝终于从震惊里回过神来时，只看见许寒生抱着小小的许温暖，在一片骄阳里融入人群。
那光芒如此耀眼，但依旧掩盖不住他的落寞。
海凝几乎是失魂落魄的回到林婉的病房，然后发现林婉已经睡着了，可能是因为这几天一直担心孩子的问题总失眠，所以哪怕是在白天她也睡得异常的酣甜。
她看着林婉，站在床边再次想起了许寒生的话，和那个令人悲伤的背影。
她很羡慕，羡慕林婉能够有许寒生如此的真心，不卑不亢的真心。
可是偏偏林婉喜欢的人是祁长风，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林婉，你傻不傻？”
海凝呢喃着，自言自语，但下一秒她才想起来，自己比林婉还要傻，爱着一个最最不可能的人。
世界上最奇怪的事情，就是你正在想谁，谁就出现了。
海凝摸出手机，看到孟森严几个字的时候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犹豫许久才接通了电话。
“喂，森严。”
“为什么不在家？”孟森严的声音是男人里很好听的那种，但往往对她充满了冷漠。
海凝抿唇，“我们不是已经达成了共识了吗？你给我这次机会，我做到了从此你就不再约束我。”
电话那头，孟森严沉默，沉默得让海凝有些害怕。
在他长久的沉默中，海凝只能妥协，叹了口气沮丧的道：“我现在就回家。”
说完，就挂断电话转身离开。
她拉开门，猛然看到门口正站着祁长风，穿着一身休闲的西装，看起来比平时要柔和，但脸部轮廓依旧还是很冷硬。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过去的往事，海凝对他总是没来由就感到很恐惧。
她深呼吸，尽可能镇定的说：“你来干什么？她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