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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到哪里了？十七京六千七百兆零五亿？不对，应该比这还要多一些。再重来吧，这是第几次重数？也忘记了，无所谓。一、二、三……”
时间啊。
真是伟大的东西。
若是没了这个，生命也就没了意义。思想和意识在时间的刻度里才有先后和因果，虽然逻辑是与时间直接关联的东西，好比坐标系，若是没了原点，谁也搞不清究竟哪里是哪里。
时间就是生命维度上的原点。
温子升觉得，人才是真正的原点。因为没有了人的意识，时间即便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在阿拉德星球利用闪回的能力找到了星球意识卡罗索留下的线索。
女学生乔涟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是那个反螺旋生命诱导乔涟自我毁灭，在她意识泯灭的瞬间，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远古地球痕迹，趁机利用这股痕迹去往下一个世界。
乔涟脑海中的世界也不一定会是古代地球。
温子升明白，这是一场有终点的竞赛。他必须要根据这条线索，拼命去寻找到通往古代地球的时空路线。
这条路或许会很漫长，但他有足够的信念支撑自己。
他还没疯。
枢纽系统却已经崩溃得七七八八了。电子意识终究是电子意识，最终被漫长时间里产生的无穷系统冗余完全击溃，成为了只会喊警告的傻子。
“警告，你在发呆。”
“警告，我想跳恰恰舞。”
“警告，请不要独自偷享人类排泄物。”
温子升不想搭理这个家伙。也正多亏了傻子系统，才让温子升保持住相当程度的理智，凭借理智驱使，他不停地追寻着反螺旋生命穿越时间母河的踪迹。
时空旅行不是奔跑，没有距离的标记，只有“进”和“出”的因果关系。
温子升察觉到，这股因果关系越来越强烈了，成立可能性从绝对不可能的“0”即将跃动成为必然发生的“1”。
他精神立刻振奋起来。
终点马上到了！
温子升集中所有能量去寻找时间母河中可能存在的孤岛坐标，那些被他叫做孤岛坐标的虫洞里就藏着他追踪的目标世界。
意识触角化作一颗甩着尾巴的大蝌蚪，扑向因果关系最强烈的球状虫洞。
温子升觉得自己很像在投胎，而且还是游得最快的那个。
接触到虫洞的瞬间，他立刻意识到——
自己果然是在投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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