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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年眉头微挑。
密密麻麻的骸骨新旧堆叠。
虽然骸骨上面的气息已经全数消失，但从体格上还是能够推测出它们生前所具备的力量来。
绝大部分应该都是八阶到九阶的存在。
李延年持续下潜。
“下面的骸骨越来越少了，但体格却是越来越大了。”
“十阶生灵吗？他们在被丢弃于此地的时候应该还留有些微的意识。”
李延年观察到在这些骸骨的身侧都有着各式各样的图案和纹路，应该都是这些骸骨生前所镌刻下来的。
有些是李延年认识的文字，有些则是不认识的。
混沌巨兽的口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上不少。
突然李延年停了下来。
他发现了一具较为‘新鲜’的尸骸——一头十阶神兽。
它生前应该是某种龙类神兽，巨大的尸骨足有数千丈长短，通体灰白，颈椎上遍布着狰狞弯曲的骨刺，
它似乎正从下方的甬道中攀爬而上，因为在它的身下是一道又一道深刻的抓痕。
李延年面色微变。
他之所觉得对方‘新鲜’，是因为骸骨上还残留着死者的精神意志！
李延年握住对方的龙角。
一道不甘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混沌降临！！！为何会如此？？’
‘吾等摆脱了人类的奴役，君临于全新的世界，为何最终还是要直面这无可改变的毁灭？’
‘不，吾绝不会消亡！’
“可惜了。”
李延年眼神幽幽，
“十阶到底只是长生的开端罢了。”
他如今对织命天蛛所说的劫难的理解越发深刻了。
“哪怕十阶生灵没有了寿命的限制，但只要原始天魔王于宇宙根源之处所镌刻下的劫数仍在流转，长生便只是虚妄，只要不超脱宇宙便永远算不得真正的长生。”
李延年看向了骸骨，对方应该是御兽联盟大世界内那批最初掌控了天道法则圆盘的神兽之一。
他继续下探，又发现了好几具兽类尸骸，每一具都有着十阶的气息，它们的意念中也无一不包含着怨怼求生之意。
一路行来，起码有近百位十阶生灵葬送在了混沌之眼中。
李延年原本平静的心情也逐渐沉重起来。
虽然昔日于天莲龙兽的记忆中看到了混动巨兽毁灭三千天道圆盘法则的画面，但远没有此刻来的震撼，
这些都是同他一般位阶的存在，本该于世间呼风唤雨，称宗做祖，但如今却都化作了苍苍白骨。
“不，朕是不一样的！”
李延年的心灵中闪过了一道豪气与信心。
“这是朕的劫数，说明朕的成就远超同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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