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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人一族的神座上，祂正从一场糟糕的噩梦中醒来。
跟那个陌生的小矮子在他的梦境中打了一架，损失了一个中下品质的神像，可能还会损失一部分信徒。
不算太亏。
祂站了起来，想要拿起旁边的酒杯喝杯酒。
手伸了出去，刚握住杯子，就痛得缩了回来。
杯子落在地上，“嘭”地一下摔碎了，猩红的葡萄酒溅了出来。
克里特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全是细密的红线，滴答滴答流着血。
一如刚刚的梦境。
他的梦境能影响现实？克里特看着自己神躯上的伤口，着急起来，想做点什么。
可惜，来不及了，祂痛苦不已地拿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妄图捂住那割裂的伤口。血不断地从指缝中涌出。
克里特挣扎了一会儿，不动了，摊在那里。
忽然，那个浑身是血的肉山又站了起来，原本的红眼睛里射出了惨白的光，正一脸冷笑地看着新获得的躯体。
祂的身体已经被莫名的存在占据了。
……
另一边，牛头人祭典上，格尔慢悠悠地醒来。
台上的牛依旧在滔滔不绝，台下的牛依旧低着头打盹，一切都波澜不惊，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广场中神像上的裂痕更大了，但没人注意到。
他从包里拿出了一卷长长的名单，然后划掉上面的第一个名字。
牛头人之神克里特。
旁边的牛大爷用眼角余光瞅了一眼痛骂异信牛的萨满，把头低得低低的，小声祈求着，“克里特保佑，克里特宽容，别让我们的青年牛上战场，让他们回家去，回家去。”
格尔笑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哼着小调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旁边的牛大爷吓得一哆嗦，想要拉住格尔，但被格尔轻轻松松地躲过。
牛头人的萨满和勇士们都看到了中途离开祭神仪式的格尔，但他们一句话都不说。
……
刚刚干掉牛头人之神的屠神勇士格尔回到了神圣的教诲圣殿去觐见教诲圣女。
他扒开伪装用的绿叶藤蔓，走进粗制滥造的土洞，走上了脏兮兮的毛皮地毯，嗅着古怪狂野的气味。
然后转过一个弯，他看见了正系着围裙准备晚饭相当具有烟火气的“圣女”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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